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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批战国古书的发现，为我们研究先秦诸子翻开了新的一页。

王阳明认为，作为先验主体的人心本体原是明莹无碍滞的[22]，它廓然大公，寂然不动[23]，但由于人的贪欲和习俗观念的影响而遭破坏。任何事物，如果不能被人知觉到或体验到，都将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死寂之物，缺乏彼此区别的混沌的存在者或现象。

二、现象学的认识论 在认识论上，王阳明亦有其精到独绝之处，他洞察到了人类意识活动及其对象间的特殊结构关系——意向性存在，并提出了一个极富创见的命题：意之所在便是物[15]。[24] 王阳明认为，要认识和回复明莹无滞的本然之心，就要对遮隔心性的私欲进行清理，抛弃经验世界里的功名利禄之想，将好色好名好货等私扫除廓清[25]，充拓得尽。[17]海德格尔：《时间概念历史导引》，转引自倪梁康《现象学及其效应》，三联书店1994年，第228页。意之所在便是物，毋宁表明了这样一种性质：人类意识活动是拥有客观相关物的主观行为，任何一种主观意识都会有一个客观对象与之相适应，无论它是实在对象或是观念对象。就其禀赋处说，便谓之性[2]。

比如哑子吃苦瓜，与你说不得。后者适用于资质一般甚或鲁钝之人，这种人若真实切己用功不已，则于此心之天理之精微，是见一日，私欲之细微，亦日见一日[29]。《子张篇》记子贡的话说：仲尼，日月也，无得而逾焉。

孟子也像子贡一样称颂孔子自生民以来，未有夫子也。孔子不好辩，也不像孟子那样对于异己思想取严峻排拒态度。孟康本《国策》项橐生七岁为孔子师，谓达巷党人即项橐。征之礼书，《仪礼》中有《乡射》与《大射》，均以射为礼。

但孔子矢词中的所不究竟指什么，由于下有省文或阙文，却成千古疑义了。列入礼书的射均名礼射，以与力射区别开来。

即旧注解矢作誓，此必无之理。在不满社会黑暗时，也禁不住要发泄愤懑（如称：不有祝鮀之佞，而有宋朝之美，难免于今之世矣），也有感伤（如对颜渊之死），也有发脾气的时候（如责宰我昼寝，责冉求附益季氏）。又称：孔安国等则系首举孔以该马（融）、郑（玄）、包（咸）、周（氏）诸儒之义。一九九一年六月十二日 来源：《文汇报》2007年8月10日 进入 王元化 的专栏 进入专题： 论语 。

我以为毛奇龄《论语·稽求篇》申明郑义，最是的解。孔子一向被视为不苟言笑的圣人。《孔丛子》纵使不是伪书，确为孔鲋所撰，也不一定可靠。旧注关于达巷党人的读法存在着不少分歧。

如秋阳以曝之，达到至明不可掩的地步。所不既是誓词定式，则否就当作不，而不能作否泰、否屈之类的附会了。

不过，我以为托词之说似嫌勉强。读了以上的注疏，我总感到有些怀疑。

实际上，曾子把孔子看得更神圣，以为有若仅仅貌似孔子，就以事奉孔子之礼去事奉他，乃是一种亵渎。本是赞美之词，可是海外学者把达巷党人说的无所成名解作博而不专了（why a man of his breadth of learning was not noted for expertise in any specific skill）。言原壤蹲踞以待孔子也。《滕文公篇》记孔子殁，弟子守制三年后，将归，入揖于子贡，相向痛哭。天下原无暗暧之事，况圣人所行，无不可以告人者，又况门弟子语，何所不易白，而必出于是。《公孙丑篇》还记载了宰我的赞词:以予视于夫子，贤于尧舜远矣。

孔子皓皓然清明不可尚。马融《论语注》训主皮为能中质。

朱子移来作为原壤夷俟章的注，可能是为了使孔子责原壤合理化。清翟灏《四书考异》则云：不本正典，不足信。

他说：古并无仕于其国见其小君之礼，遍考诸《礼》文及汉晋唐诸儒言礼者，亦并无此说，惊怪甚久。为什么孔子并没有像对待原壤一样去对待他们，而只是对弟子说：这些人很果敢，对我不了解就加以指责（果哉，末之难矣）。

牟氏称史华慈学养深邃，但在文字训诂方面则多以己意为进退。）前者说的射虽然也有争，但不伤于礼，故符合君子儒的准则。他因年老多病、目力不济，对现在的一些畅销书看得很少，就闻见所及，他认为现在有些做法，如媒体以娱乐文化的收视效益去取代经典本身的人文价值，只会对传统文化产生一种负面效果。《孔子世家》称冉有向孔子学过军旅之事，以及《礼器篇》称孔子曾言我战则克，究竟是否可靠，颇令人怀疑，因为毕竟是后人提供的间接资料。

《大射》郑目录云：名曰大射者，诸侯将有祭祀之事。于夏、子张、子游这样做，显然是要把孔子当作偶像来崇拜，可以说是到了迷信的地步。

《集注》称：圣人道大德全，无可不可，其见恶人固谓在我有可见之礼，则彼不善，我何与焉？然此子路所能测哉？故重言以誓之，欲其姑信此而深思以得之也。刘氏训解多所发明，说明他是一位颇有识见的注疏家。

矢不当训誓而当训陈的理由，毛奇龄《论语·稽求篇》说得很明白：夫子矢之，旧多不解，孔安国亦以为此是疑文（按：当从臧庸《拜经堂日记》说，以孔子矢词为疑义者乃何晏，毛氏误）。以上二说都提出一些根据。

但这里没有说明孔子为甚么要那样疾颜厉色地对待原壤。意思是说孔子已臻至清至明的完人，无人可比的。这样就把孔子的一言一行全都化为天经地义的道德标准，他只有一本正经地宣讲大道理，而不能有和平凡人一样的言谈举止。毛氏查考了《春秋》经与三传之文，指出《集注》以觌礼为见礼，以大夫之妇入觌为大夫入觌之误，并考明古时除交爵飨献之礼外，男女无相见礼，亦无觌礼。

倘孔子责原壤丧母而歌，那么再以杖叩其胫，就变成多此一举了。圣人道大德全，无可不可，只要合于礼，见的是不是恶人都无关紧要。

毛奇龄《四书改错》力驳朱子之说，其词甚辩。他为孔子见南子，应公山弗扰、佛肸召欲往辩，说这是为了诎身行道，是堂堂正正的行为，无所不可。

孔子见之者，欲因而说灵公使行治道。最令人诧怪的是刘氏援引下列秦汉诸说，加以激烈的指摘。